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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涵](校园PARO)甘甘 chapter.11

  Chapter.11 摸头

女同学们围成一圈看手机，付昱博瞧不见手机屏幕了，听见有人问“真是蓝学长吗？”，又有人提出去找郑翌卓确认，毕竟他俩相熟。三五人一块移到了郑翌卓旁边。

#四圣兽成员LIN新广告路透 帅哥模特#

同学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方搜索栏里显示着这个词条。没有名字，形象简缩成毫无特色的模式形容词，热搜里也都是LIN的个人照片。同学翻了很久才找到一张蓝子涵，拍的不太清楚，是被眼尖的颜控网友从LIN路透照的角落里放大截图，文字询问“这位帅哥是谁”。

被女生们拉来确定答案的郑翌卓看了两眼就肯定“是子涵哥”，女同学比了个OK的手势，谢了他就兴奋地走了。

旁边跟着围过来的男同学问：“蓝学长跟你说了他要和LIN一起拍广告吗？让他帮忙要签名了没？”

郑翌卓挠挠头：“是听他说要去拍广告，但没听说和谁一起拍……”

付昱博在座位上捏捏手，他甚至不知道蓝子涵要去拍广告。

晚上下晚自习就郑翌卓和付昱博两人一起去坐公交车，郑翌卓感叹着蓝子涵现在好像快半只脚踏入娱乐圈了，付昱博装作不经意问道：“没听蓝学长说他要去拍广告呢，他跟你说了？”

郑翌卓点头：“就前两天提了一句，要请两天假去拍广告。不过他居然和LIN一起拍，厉害呀。”

付昱博随口附和。他不在意他和谁拍广告，他只在意蓝子涵没有和他提过去拍广告的事。

晚上到家后罕见地没先练舞，翻出手机点进蓝子涵抖音主页。还没有更新。以前的视频他已经在刚关注后的某日一个不落地看完了。内容很多，花了不少时间。大部分是广告与拍摄花絮，穿插一些日常自拍。镜头里的蓝子涵与他所接触的蓝子涵仿佛两个平行世界的一张面孔，在屏幕的阻隔里，他疏离陌生，在身旁的他，爱笑、爱开玩笑。

退出主页，搜索蓝子涵，最新几条果然有今天广告路透的照片。模糊的影像勉强能看清楚五官。他在笑。

照片里没有拍到他在对谁笑，工作人员还是别人，付昱博一无所知。这样熟悉的笑容突然嵌进陌生的屏幕世界，他抑制不住酸意在胸口泛起。

关上手机，练习狂派舞，没有音乐只是做简单的基础动作，练到大汗淋漓，洗澡入睡。在梦里梦见了蓝子涵，漫画般的分镜，黑白的画面，只有一双唇如红玫瑰艳丽。

转日下午蓝子涵就回学校了，没赶上上课，放学时候和老师打了个照面，像专门回来上晚自习似的。郑翌卓和付昱博在下晚自习后看到出现在教室门口的蓝子涵颇为惊讶，问他什么时候回的学校。

“下午拍完就回来了，不过刚到教室就下课了。”蓝子涵答道。

“昨天你拍广告上热搜了知道吗？班里好多人来问我……对了你有见到LIN吧？真人怎么样？帅吗？会不会脾气很大啊……”

郑翌卓倒豆子似的倒出一堆好奇，蓝子涵一一回答，“知道……见到了……很帅……脾气挺好的……我也不知道他会来……”本来经纪人说LIN的部分在北京拍摄的，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来和他们一起拍了。

“那要签名了吗？”郑翌卓问。

蓝子涵没想到这一茬，愣了下摇头：“没有。”

“好可惜……”

“怎么你还是LIN的歌迷？”

“只是好不容易遇到个明星嘛……”

两人聊着，走在旁边的付昱博一直没吭声，蓝子涵不想再谈拍广告的事了，就去同他搭话：“小付同学，最近学习得怎么样啊？”

这话转的无厘头，郑翌卓没搞明白蓝子涵怎么突然关心起付昱博的学习了，付昱博倒是明白他问的是KRUMP，回道：“还行。”

蓝子涵又说：“周六老师要去比赛，停课一周，去你那蹭一节？”

付昱博这才转头去看他，目光相对，对方弯眼笑着，付昱博想起手机里那张放大的五官模糊的照片。心口有些难以名状的不舒畅。

“……我的舞蹈老师也要去参赛，停课。”

“啊，那都是自由练习了。”

“……不过你可以过来我们教室。”

郑翌卓这听明白了他们说的什么，恍然大悟：“原来昱博也在学街舞吗？你们都是星期六晚上去学吗？”

蓝子涵说是。

郑翌卓提出：“周六能带我一起吗？想去看看。”

付昱博有些犹豫，蓝子涵已经答应下来。

周六街舞社活动，社长心急火燎地跟大家商议八月份比赛的曲目。以“要自己编舞不能光翻跳”为主旨，众人围在一起讨论，提了七八首备用选曲，活动最后以举手票选选定了MPOP男团冬专主打。

活动结束后社长拉着付昱博跟他说共同编舞的事，蓝子涵凑热闹也没先走，跟着听了一会，问：“你们是准备暑假前就编好？”

“是啊，暑假直接开始排练。”社长回答。

付昱博接着道：“正式排练的时候还会有调整，现在编舞只是整体编排，细节还要慢慢磨合。”

蓝子涵问：“嗯，那编的时候我能旁观吗？”

付昱博望着他不言语。社长爽快答应了，还让蓝子涵也提提建议。

简单定了下次碰头的时间地点，社长问蓝子涵微信是多少，要把他拉进群里。蓝子涵正巧今天带了手机，便和社长扫码互加好友，通过后，社长立刻邀请他加入了群聊。

群名“目标是CEG”，群内加上蓝子涵一共6人，社长说除了他们三个其他都是前社长，还有一位刚刚高考完，这次编舞和比赛他也都会参加。又在群里发了一段文字简单介绍下蓝子涵，就和他们道别走了。蓝子涵还在群里打字，付昱博今天忘了带手机，不知道他在群里说什么。很快他抬头问道：“群里哪个是你？”手机屏幕递到付昱博面前，群成员列表在上面铺开。付昱博指了指排在第三个F字母开头的头像，蓝子涵便点开它添加好友。

完成后锁上手机，问付昱博：“你现在直接去舞室吗？”

“你呢？”

“欧欧昨天不是说想去舞室嘛，我先回去接他。”

付昱博没表示，蓝子涵就说：“那就一会见了。”摆摆手就走。

走了两步被人从后拉住，付昱博道：“跟我一起去舞室，把地址发给郑翌卓，他自己可以过去。”

语速慢慢吞吞，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话里的蛮横却在一字一顿中体现得淋漓尽致。蓝子涵对他的反应有些新奇，笑着歪头打量，嘴上说：“我换洗衣服也没带，怎么都得回去一趟。”

付昱博犹豫了下，蓝子涵拍拍他拉住自己的手，说着“舞室见”，继续往前走。从体育场回家和去舞室的路是两个方向，他朝北，付昱博朝南。

付昱博却追上来，跟在他身旁走：“让郑翌卓帮你拿一下衣服吧。”蓝子涵停下来，付昱博再补充道，“往返时间有点紧，而且老师他们去比赛，今天停课，舞室有会员自由使用时间。”

这情况蓝子涵自然是知道的。他抬眼看着付昱博，对方也看着他，眼神沉静，看不出一丝情绪。

蓝子涵的微笑换成了苦笑：“这算什么？你不是喜欢欧欧吗？怎么表现得好像喜欢我一样。”

付昱博嘴唇嚅嗫，决心挖出那枚时间胶囊：“……我以为上次那个你能明白的……我以前是喜欢过郑翌卓，但是现在不了。”

“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蓝子涵并不是在质问，只是怀疑。上次那个吻，意外、遥远、不真实，他甚至不明白那天之前还和他针锋相对的付昱博，如何就突然转了心思。更像是一时冲动。

付昱博看着他不说话。涌动的心绪沉在眼底最深的渊谷，不去解释过多。回想起来他自己也不明白什么时候开始对蓝子涵过多地投入关注，这时候脑中闪现出的是第一次见面时，他摸着郑翌卓的头发，转首朝自己投来冷淡的笑。

漂亮，但拒人千里。他不喜欢。

蓝子涵叹口气：“哎，你真是……”

算来已经认识了七八个月，蓝子涵有时会戏弄他，有时也温柔地笑，但这样无可奈何的语气总是对着郑翌卓。

付昱博抿唇，蓝子涵朝他招招手：“低头。”

他照做了。

然后头被拍了，拍两下停在上面顺着发丝抚摸，付昱博只好一直垂着头任他摸。

蓝子涵掏出了手机，先给郑翌卓去电，说要先去舞室练舞，会微信给他地址，让他自己过去，顺便帮他拿一下换洗衣物。又给母亲去电，说了郑翌卓会去取他卧室装了衣服的单肩包。他一面讲着电话，手指一面撵着付昱博的头发拨弄，把玩，像是故意，又像是无意识的。

挂了电话，手还搭在付昱博头上。半垂脑袋的大高个，眼睛从下面抬起来看他，几缕刘海遮住了眼瞳，蓝子涵洞悉不到藏在里头的暗流汹涌。

“真听话。”松开缠在指头上的短发，蓝子涵拍拍他的头，很满意。

放下的手落到半空就被捉住，后脑勺再度遭大手摁住，比他高的人，矮着头，从下而上吻住了他。